《愛暴力》:優等生,需要人生的補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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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貧血兼優,是一個優等生,但是當孩子經過強行提純的人生之後,優等生的孩子最需要的,卻不再是學業的補課,而是人生的補課。

《愛暴力》:優等生,需要人生的補課

優等生,需要人生的補課

前段時間,有一條社會新聞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一個十歲便參加高考、十六歲碩士畢業的學生,人人眼中的天才,向父母提出,如果父母不給他在北京全款買房,他就拒絕參加碩士論文答辯。

我注意到,這條新聞下面的評價,多是對這位少年的諷刺與批評,指責他不懂得體諒父母,自私,品質有嚴重問題。

但我覺得,這一評價,對這位少年來說並不公平。新聞中提到,他在就讀碩士期間,曾因爲迷戀電腦與知識基礎不牢,險些不能完成碩士論文。而他因爲害怕失敗,拼死拼活地完成了論文,卻在答辯前夕向父母提出了上述買房的要求。

從這段描述中,我能讀出的情緒,是恐懼和憤怒。

其中,“恐懼”較好理解。這位曾經一帆風順的少年,經歷過一次險些不能完成學業的恐懼,由於他的人生已經與學業畫上了等號,這種恐懼,實際上便是他對人生中所有自己不能掌控的事物的恐懼。因此,他才急切地需要一個保證物,房子,讓自己不至於輸得徹底。

而“憤怒”,則是針對父母的。全款買房這種不合理的要求,其實是對父母的一種報復。只是,這種情緒表達得更爲隱晦。我甚至猜測,連他自己也沒有覺察到自己對父母的憤怒,只因爲這種憤怒,在通常的眼光看來,並不合理,甚至會被認爲“不孝”。

讓我們聯想劉禎的遭遇吧,她在經歷人生第一次重大的挫折以後,出現了抑鬱的傾向。

心理學將“抑鬱”解釋爲:憤怒的情緒無法對製造憤怒的對象宣泄而進行的自我內部攻擊。這是一種將被壓抑的憤怒轉化成對自己的傷害的病症。

如果一味地對施行“愛暴力”的父母進行隱忍,又對父母行爲的動機並不清楚,那麼我們就會認同父母給予自己的錯誤評價。認同了父母在“愛暴力”下對自己的價值判斷之後,那種被冤枉、被羞辱的憤怒情緒是無法向外釋放的。

比如,如果我爸媽說我是一個懶惰不講衛生的人,而我自己明明知道自己並沒有懶惰,只是沒有做到他們的潔癖要求的程度,那麼我並不會對自己很失望,也不會因爲自己沒有潔癖而埋怨自己,只是會對父母不恰當的衛生要求反感或者對抗;但如果我不知道自己其實並不懶惰,而是認同了父母的潔癖標準纔是正確的、常態的標準的話,那麼我就會對自己很失望,並有可能因爲自己總是達不到那個標準而對自己失望甚至憤怒。

憤怒的對外釋放,會有效地幫助自己對自己進行合理的評價,完成對自己心理平衡的保護。

憤怒的對內釋放會傷害自己,降低自己的價值感和自尊自信。

對外釋放並不是特指發泄、宣泄,還有一種技術叫做“合理化”。

首先必須明白,我們之所以痛苦,是因爲我們明明看到父母行爲或者對自己評價的不合理,卻不知道它不合理在什麼地方,也不明白爲什麼不合理,最後我們往往會認爲的確是自己做的事情不到位,的確是自己做得不夠好。

但如果我們通過動力心理學的分析找到父母“愛暴力”行爲背後的動機,並對此類行爲有一個合情合理的解讀,我們看待父母給予自己“愛暴力”傷害的過程時就會通過父母的面具看到真實的父母狀態。要做到這一點,首先有一個很重要的基礎,就是我們要看清楚自己的爸爸媽媽在實施這樣的行爲的過程中他們的潛意識動機和內心真實的角色。

遭遇愛暴力的孩子,在合理地解釋憤怒、釋放憤怒之後,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曾經需要上的一些成長課程還需要補上,這中間沒有捷徑可循。

給自己一些時間,去經歷一些必經的世事,去學習社會生活所需的那些能力,給自己尋找一些心理援助來支持自己面對那些遲來的挫折體驗。

雖然這對於一個由於學習很出色而對自我評估非常高的“大孩子”來說是困難的、艱辛的,但成長就是這樣:痛,並快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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